相信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,这次过完星铁2.2剧情后最大的感触,应该是那句跨越了目前匹诺康尼剧情的话:
“生命因何而沉睡?” 。这句话本身不难理解,沉睡是生命的本能,但这句话本身则是一种形而上的表述,用来概括匹诺康尼从2.0到目前2.2的故事线。
最开始的2.0版本我们受
“钟表匠”前辈之邀来到匹诺康尼,初步体验了梦境世界的美好,人们在梦境中能满足他们所有的欲望,此时制作组用
“美国梦”的原型作为底色,渲染了拥有无限可能的梦境世界。但在2.0后续的剧情中,美好的梦境下暗流涌动,
“危机”四伏,不同势力之间针锋相对,让匹诺康尼的局势扑朔迷离。
直到2.1版本通过砂金和黄泉,这两位代表着“存护”和“虚无”的关键人物,才逐渐知晓生命貌似是为了躲避死亡,逃避现实而沉睡,无论是砂金所代表萨特存在主义中的“存在就是虚无”观念,还是黄泉所代表尼采理念中的“积极的虚无主义
”,都开始初步探讨了西方哲学理论中的“存在”与“虚无”概念,逐渐引导玩家去察觉生命沉睡的深层意义。
此时来到2.2版本,匹诺康尼最大的谜团也被揭晓,在阿斯德纳的星核之灾中星核从来没有被封印,在家族以
“同谐”之名的操纵下,他们构造了匹诺康尼的美梦,用每一个人的生命力为代价,人性中随处可见的弱点,被家族放大、滋养,将匹诺康尼变成了另一种监狱,于是生命沉睡的原因变成为了星核和家族的蛊惑,而为了从这个“监狱”中重获自由,生命必须从中苏醒。
但,仅仅于此吗?
故事的内核从来不会浮于表面,如果家族的计划真的成功了,每一个在“秩序”之梦中的个体永远沉浸在“美梦”中寿终正寝,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道路?但就像崩坏三中凯文的那句名言一样:“鸟为什么会飞?”
当终焉的陨星在白垩纪落下,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逃出既定的灭亡,难道鸟真的是为了躲避白垩纪的毁灭,不得不飞翔吗?不仅于此,因为凯文跟伊卡洛斯一样,成为了那只最初飞翔太阳的鸟,并且成为了那只飞的最高的鸟,夺取了后来者的太阳,因此后来者需要比他飞的更高才能通过超越他证明自己。
沉浸在家族
“秩序”的美梦时,每一个生命本身都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,这是一种具有浓厚黑格尔色彩的设定,生命和个体活在“秩序”统一的框架下,把自己定义成母体中子体,是对自己作为存在个体的独特性,这一概念的逃避,只要成为了母体下的子体,就不必面临在个体处境下的问题,一切都有母体承担。
这种生活方式毫无生命的底色,就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一样,就算尼采说生命的本质是虚无主义,没有任何意义,但生命本身依旧有两种选择,分别是奴隶道德和主人道德。
沉浸在梦中的人是前者,放弃自己生命的激情,用虚假的思想来约束自己、安慰自己,把人生希望寄托在虚妄的观念之中,后者则是我们主角团,放弃一切幻觉,直面虚无和荒谬,打破秩序的美梦,摒弃了所有预设的限制,使得每个人都有能力自行决定自己的生命轨迹和本质,从中达到“存在就是虚无”的境界。
从梦中苏醒,逃离自己的舒适圈这一决定无疑是痛苦的,在捷克作家米兰·昆德拉
的著名小说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》中,他探讨了生命的“轻”这一概念。这种“轻” 源自于人的存在方式,人的生命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,不受任何固有本质的限制,这带来了一种自由且轻盈的感觉,因为我们可以任意选择生活的路径。
然而这种轻盈的自由同时也带来了孤独和沉重的负担,因为我们必须独自面对并承担自己所有的选择和生命的重量,在昆德拉的笔下,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唯一证人,这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往往令人感到难以承受,就像萨特的理念一样,自由的代价是沉重的责任,面对到忠孝两难全的处境时,只有自己啃下选择的苦果。
但是对于我们主角来说,我们的另一个称呼是
“开拓者”,就算开拓的前路乌云密布,我们依然会怀揣着生命的激情,生命的理想,生命的尊严去面对未知与艰辛。
此时回到最开始的问题:“生命因何而沉睡?”
沉睡是生命的本能,但也是生命逃避现实的手段,更是苏醒的壁垒,生命必须通过苏醒来证明自己对本能的反叛,发掘生命的激情,践行生命的理想,维护生命的尊严。相比于像蜂巢意识一样活在被人支配的世界中,开拓的意志吸引了无数生命前赴后继,为了这个宏伟的理想而凝聚,而正是这个理想,最终成为了我们打败秩序和家族的力量。
2.2的开拓任务无愧于
“开拓”二字之名,这个浓缩了在认知和实践的上前进的理念,才是我们作为玩家应该铭记且追逐的精神。
【来源:星穹情报局】